刀刀夏

CP:【瓶邪】【忘羡】以及其他盗笔和魔道相关。
嗜刀如命。酷爱发刀。

【瓶邪】《哑人语·倦鸟归林》第一章 行山山无路(上)

开更前言

我一直迟迟不愿意动这一卷,除了架构难以驾驭、太过晦涩因而无人问津等等外在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内在的原因。

在我还没有动笔的时候,所有人物的结局,或好或坏,都像薛定谔的那只猫一样,有无限种可能。所有的生死爱恨都悬在空气里,任君想象。但我一旦动笔,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只是没有办法,这个故事终究有曲终人散的那一天。江水东西流,不是此岸,就是彼岸。

这一定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因为这个故事不管从理性上还是情感上,都超级超级难写。但是当我打开这个文档的时候,那些想说的话还是像潮水一样涌过来。

希望最后我能不辱使命,也希望你们在看到最后的时候,最终能够得到一些意料之外的收获。

 

 

第一章 行山山无路

二零一五到二零一六年的这个冬天,对于我们来说是比较冷的。

因为温室效应或者城市热岛之类奇里八怪的原因,最近几年的冬天,雪越来越少。到一月份,断断续续下了两场雪,规模不太大。我说的冷主要不是物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是一种魔法攻击。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还不至于让我心态炸裂,但也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我暂且搁置了继续探索终极秘密的计划。到现在为止,其实一切进展都算顺利。我有种预感,真正的危险还在前面,只等着我去揭开那一层面纱。我知道它早晚会来,这是我所必须做完的一件事情,但是就差临门一脚,我还是难得有点犹豫徘徊。我一脚踏进这个行业很多年了,不断地经历生离死别,但每次我自以为已经很波澜不惊的时候,现实总是一次又一次打我的脸。而现在,我明确地感受到,隐藏在前方黑暗里的是一只巨兽,我所将要经历的一切仍将超出我的预期。

我承认我这个人在很多时候不够勇敢,长辈身上的魄力和胆气大部分没有遗传到我身上,我比较擅长那种拖泥带水又环环相扣的布局,在壮士断腕这一方面真的极其不擅长。

这个冬天我忙了几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联合小花和秀秀他们一群人,花了大力气,把白家人的遗骨从秦岭弄回了杭州,在西湖边上找个地方重新安葬。理论上应该落叶归根,但是他们唯一的后人看起来对自己的家乡没有太多感情,在可以预期的将来应该也不太可能搬回去住。而且,不是我吹牛皮,杭州的确是个好地方。巴掌大点一块墓地,害我简直花钱如流水,欠小花的钱又多了一笔。当然,跟我原本的欠款比起来,这只能算是一个零头。

第二件事情是整理了这几个月来零零总总获得的那些资料。这是一项比较繁琐的任务,但是我确实更擅长这样的事情,因为我具有这样的能力,可以在一大堆冗杂的东西中看到彼此之间的联系,并推敲出真相的若干种可能。人有个叫做“私心”的东西,这个东西无处不在,不停地影响着他们的判断和选择。拿黎簇举个栗子,他至今都不肯说实话,他在秦岭地下到底看见了什么东西。我知道他瞒着我,还撒过谎,不过我最近不是很想对他言行逼供,只要不影响大局,我还是可以容忍他稍微有一点点吃里扒外。换在十年前,我会拼命从他嘴里把那些秘密撬出来,但是我看他自己也忍得很辛苦,多少算是一种报应。

我大概能理解他想要干什么。除了三叔和潘子,大部分人和自己的手下都会经历一个从同舟共济到同床异梦的过程,尤其是我这样的,我手底下人几乎永远搞不清楚我在想什么,心里觉得不安是很正常的事情。何况黎簇处在心理年龄的定型期,很容易郁怒变态。他跟着我也是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但从客观的角度来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情最终会如何收场,当然没有办法替他作出什么保证。他可能也是清楚他在我这里的优先级别太低,所以想找个有本事的人卖个好,试试能不能搭上另一条线。这种行为本身没有什么太过可以指责的地方,何况他这个人本身就是我的孽债。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觉得他能这样做是好事,这至少代表他开始认真地思考自己的将来。对于他这样一个在哪一方身份都挺敏感的小孩来说,这是一个比较好的开端了。

第三件事情,我保持对于张家和汪家各方面动向的监视。这两个家族正在从内部发生一些蜕变,很难具体地描述,但是这个过程伴随着很多不太美好的暴力事件。就好像一群鱼被养在一个大鱼塘里,后来突然搬到了一个小鱼塘,资源不够了,它们并没有因此而拼命寻找新的领地进行迁徙,而是开始积极地进行大鱼吃小鱼。

如果是一群鱼的话,最后应该能有一群大鱼活下来,张家和汪家的内部斗争,我并不知道会如何收场,也没有兴趣去管。

让我觉得诧异的是黑瞎子的病居然渐渐好起来了,不用天天在床上躺着。虽然他平时也整天笑嘻嘻的,我还是可以看出来他心里很高兴。小花心里也高兴,天天在床头放新鲜的西府海棠薰黑瞎子的鼻子,这个花比较贵,像他这种有钱人就是喜欢在这种事情上花钱,高贵,没的说。不过小花偶尔跟我提起这件事,还是显得有点担忧。

“我们既不知道他生的什么病,又弄不清楚为什么好起来。我总觉得这件事情透着诡异。”他这么和我说。

胖子打算等开春了回一趟巴乃,他每逢大事基本都要去一次,我总算明白什么叫做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

和我、闷油瓶、胖子三个人一起下过斗的几个张家人和我们往来得比较频繁,客厅都快给他们承包了,闲着没事就和我们几个打牌,搓麻将,我知道他们暗地里给闷油瓶喂牌,我两次弃牌走人之后,他们终于良心发现,开始给我喂牌。这导致我和胖子的革命友谊出现了一些裂痕。

下第二场雪的时候,苦瓜脸把修好的破影拿了回来。这把刀曾经崩了一角,一般好刀一旦崩过一次,要再修回来是很难的,何况破影的制作工艺非常特殊,他居然也修好了。闷油瓶接过刀仔仔细细看了两眼,难得地点了点头,看来苦瓜脸这手艺实在是不错。

猴子道:“小小白在楼下凉亭里玩雪。”

苦瓜脸板着脸对我道:“吴老板,有空和她说一声。这是我毕生最得意的作品,到她手里就是身外之物。”

言下之意就是别拿豆包不当干粮。闷油瓶瞥了他一眼,看他确实有点肉疼,就安抚了他一下。

我下了楼。琴妹子和张海客还有黎簇在楼下透气,我想去喊他们吃晚饭。

找到他们的时候,张海客和黎簇坐在一边,好像刚打过雪仗,黎簇毕竟残了一条腿,被砸得很惨。张海客道:“你躲得倒是很快。”

黎簇道:“你去过一个星期被人追着伤腿打的日子,也会躲得很快的。”

琴妹子没搭理他们俩,把一团雪在手心里团来团去,然后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脸上没什么表情,一扬手把雪全给撒了。

我意识到她手里握着的不是一团雪,而是时间的洪流。

但是时间是握不住的。

我就说:“杭州最近雾霾一直很重,你懂的,现在环境普遍不行……雪太脏,所以你要是想像以前那样煮雪论茶,应该是不可能。这个雪水绝对没法喝。”

张海客道:“你这个人……就是话多。”

气氛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过了一会儿琴妹子道:“我只是没有想到,不单是人没有了,连雪也不在了。”

她最近一直一脸对所有生物体都过敏的样子。我只好叹了一口气,招呼他们赶紧吃饭。

 

日子就这么过着,一月底的时候,我迎来了一个我没有想到的客人。

张行山,那个国字脸,张家本家派来的代表。

我没有想到他会再来找我,而且是一个人来找我。我本来以为他是要老套地下战书,或者垂死挣扎一下最后劝我收手,没有想到他开口就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我要死了。”

他这么说道,眼神非常平静,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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