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刀夏

CP:【瓶邪】【忘羡】以及其他盗笔和魔道相关。
嗜刀如命。酷爱发刀。

【瓶邪】《哑人语·洞天石扉》第八章 云中青鸟(上)

#本更有族长控张海客出没请注意

那晚我满腹狐疑地和闷油瓶一起回到我们的临时住处,关上门问他:“小哥,你刚才那是在干什么?”

闷油瓶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摇头道:“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不过,你们俩在这附近不要一个人出去,除非有我在旁边。你的手下也是,让他们不要随意走动。”

我有些愕然。自从汪家垮台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种草木皆兵的状态了。吃惊归吃惊,闷大神说的话却是一定要听的。

晚上,我一边整理明天要用的装备一边回味闷油瓶吹哨子的事。这件事同闷油瓶的警告联系在一起,我已经可以推测出一个大概了。看来闷油瓶是在提醒我提防着什么。是谁不想让我进到那个地方去呢?显然是那些张家人。

我不知道闷油瓶是否用暗语替我做了某种担保,但是张家人是一个不会轻易退却的家族。对于他们而言,世界上只有两种类型的任务:已经完成的,或者将要完成的。我隐隐觉得在那三声调子里可能蕴藏着某种我意想不到的牺牲。

我正在胡思乱想,就传来了敲门声。闷油瓶拦住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前去应了门。原来是给我们送晚饭过来的老人。当地人还算热情,竟然还有心思招待我们几个旅客。

那老人把东西放到桌上。闷油瓶默不作声瞅着,突然地伸出一只手,压住他的肩膀问道:“你是谁?”

那是一种略带惊讶又充满警惕的声调。

“唉哟我去,怎么着了这是?小哥你咋虐待老人呢?”胖子不满道。

我看着那人把脸转过来对着我,脸上露出一个十分突兀的笑容,心里警铃大作,心想这欠揍的笑法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念头刚一闪过,他佝偻的腰已经直了起来,个头跟闷油瓶差不多高。

“抱歉,非得贴张假脸不可。”

他的声音跟我很像。听到这声音,闷油瓶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动,露出一丝愕然来,手上却是丝毫没松。他抬手到耳后,摸索了一会儿,拉下一张人皮面具,但是在他拿掉面具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世界上跟我结仇的人挺多的,只有这人,跟我也没什么大的仇怨,但我每次见到他都很想往死里揍他。原因无他,我实在讨厌看着一张跟自己一样的脸晃来晃去。

张海客放着他的海外张家人大代表不当,跑到这个犄角旮旯来干什么?

“小哥,别!”

闷油瓶看到那张脸的时候瞳孔一缩,我看他有出手的意思,赶紧出声警告,咬牙切齿道:“他不算是敌人。”

“我去,这不是天真二号吗!合着您这是扮天真扮上瘾了,来坑你家族长来了?”胖子道。

闷油瓶看了我们两个几眼,可能是意识到在他缺席的这十年里发生了一些有趣的故事,就松开了手,退后了一步。

张海客那厮狗腿地低了低头道:“族长,我是张海客。”

“我不认识你。”不出意料,格过盘的闷油瓶淡淡地道。

我本来以为接下来会发生一幕堪比小蝌蚪找妈妈的好戏,比如张海客一把抱住闷油瓶的腿大喊族长你这些年到哪里去了,你怎么连我都不记得了,我是你的发小啊云云,结果两个人竟然只是冷静自持地简略交流了一会儿小时候的事。

闷油瓶一直盯着对方的脸,可能是被那张与我九分相似的脸晃得有点眼晕。张海客软磨硬泡了好久,他老人家总算点了点头,表示好像有点印象了,总之是没有一脚把他踢到墙上去。

看得出来张海客着实松了一口气,拖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别告诉我你是来和小哥叙旧的。”我不咸不淡道。

“当然不是。”那家伙回头对我道,口吻简直立刻就不一样了。“你别有意见,我来这一趟也不容易,现在外面太乱了。”

“乱?”我皱眉道。

“要不是族长今天的表态,我是不敢过来的。” 

我看了闷油瓶一眼。闷油瓶没有回应我,一双眼睛盯着张海客。我心里一凉,从那目光中读出了一种“你说得够多了”的意味。张海客和他对视一眼,果然就没有再说什么深入的东西。我知道我也没法再盘问他了。

“嘿,你这人说话咋露半截藏半截的呢?你倒是说明白啊?”胖子不知道是假装没看见还是真没看见那些缠绵的眼风,大喇喇地问道。我在心里默默地给他点了个赞。

“你们也不用知道太多,族长既然站在你们这一边,那也就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了。”

“你这话说得胖爷爷我就不同意了啊,我和天真什么时候上了你们的贼船?我们这边儿才是正儿八经的无产阶级革命道路,你们那算个啥?”

那家伙也不回答,装逼地一笑,向着我道:“你有没有把那墨玉镯子带来?”

——他怎么知道的?

我脱口而出:“原来是你。”

我重新理了理我那三个伙计下斗的整个事件。丁一说是听到了当地的传说,可我们到这里之后寻访了一圈,也没找着当时和他说那个故事的人,当地也没有什么关于湖底密道的说法。那么,我那三个伙计从一开始就很傻很天真地掉进别人挖的坑里了,挖坑的人就在我对面坐着呢。

想想当年的张秃子,以张家人的易容术和影帝演技,骗个把葱头自然不在话下。

张海客笑道:“可不是我一个人干的。好吧,我今天是来给你们带一条口信的。”

我谨慎地盯着他。张海客一个人当然翻不出这样的局面。我已经见识到张家人对这个地方的重视,在当地人中恐怕也混进了监视的人,但是我的三个伙计要下斗,竟然还能有去有回,那他代表的必须是一股势力。

“你带来了口信,收不收还在我。”我断然道。

他看我一眼,惊异地笑道:“你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我模仿你也模仿不来。”

“是约了我的那个人让你来的吧?不是我为难你。”我换了个坐姿,直视着他的眼睛道。“至少,我要知道我是在和怎样的人打交道。”

张海客沉思了一会儿。

“好吧,关于这个人,我知道的也只是冰山一角,但是在目前的局势下,倒是可以尽量先告诉你们一些。”他扫了眼闷油瓶,继续道。“约你们来的这个人,跟我们这一支联系很久了。海外张家跟这人有专门的联络人,而最近有点不巧,这个联络人刚好是我。”

“既然是联络人,你应该见过对方吧?就不能具体地描述一下吗?不然我要怎么认人?”我道。

“见过,很多次。”他顿了一顿,脸上露出一个可以算是苦笑的笑容。“但是对方的相貌、声音、体型、行为习惯,我全部都不记得了。”

我顿时感到了真正的惊讶。难道这家伙也失忆过?

“你蒙我们呢?你看着全须全尾的,哪里像失忆症患者了?”胖子嚷嚷道。真正的失忆症患者正一脸淡然地在旁边坐着,张海客完全没有发言权。

张海客摇摇头,道:“我的失魂症没有发作,但是跟那个人有关的记忆,我全部都失去了。”

这件事情深究下去恐怕比表面上的要复杂多了。我换了个角度,问道:“那么,是男是女你总该知道吧?你们海外张家内部对这人有没有什么通用的称呼?”

名字是最没有用的信息,但是也聊胜于无。

“是女性。”他又停了一下,才道:“青鸟。她的代号是青鸟。”

青鸟?这对于我而言可不是什么美好的意向。虽然是古代神话中的“信使”般的存在,但是西王母座下就有三青鸟,而“西王母”这三个字给我留下的心理阴影大致相当于半个青铜门。看来这人跟我有点八字犯冲。

“为什么是‘青鸟’?”我皱眉道。

“你别想太多。云中青鸟,大概就是一种自由美好的象征而已。怎样,现在可以让我传达我的口信了吗?”

我思忖了一会儿,道:“你说吧。”

“她说,她知道一些你一定会感兴趣的东西;同样地,你们要去的地方也有她非常想要的。她希望你们把那里的信息取出来,然后互相合作,对彼此都好。”

我瞥了眼闷油瓶,他的目光落下去盯着地,不置可否的表情。胖子说对方太他妈上房揭瓦,说得倒也没有什么问题。虽然确实很有诚意,但是归根到底,最大的倚仗还是她抓住了我的弱点,多少是让人不舒服的。

“既然是这样,那我也有一条口信需要你传达。”

“你说。”

“你告诉她,下斗可以,但是要她自己来见我们。”

张海客沉默不语。我继续道:“你自己也说过外面的局势太乱,我不知道你们张家内部为什么斗,斗得怎样,但是无论如何,我们的活动已经受到了限制。而且我们根本没法辨认出对方,她必须自己从暗处走到明处来,这样才公平。”

“你这个要求倒也不太过分。我觉得她会同意的,根据我的印象,她不是很在意这种事情。”

其实我倒是希望对方能够多少在意一点面子问题。如果真的在意这种虚的东西,那她也只能算是一般的对手。不计较的人才是最可怕的,这样的人往往目的性极其强烈,难以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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