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刀夏

CP:【瓶邪】【忘羡】以及其他盗笔和魔道相关。
嗜刀如命。酷爱发刀。

【瓶邪】《哑人语·洞天石扉》第九章 六角铃阵(上)

#不管在六角铜铃的幻觉里看到了什么,那一定是你害怕的东西。

禁婆跑路之后,我又等了一段时间,看那洞口没有什么别的动静了,心神渐渐安定下来。

闷油瓶打了个手势,示意我们继续往前游,也没再去管那把掉在洞口的刀。我撇撇嘴,尽管知道这是出于谨慎考虑,心里还是有点肉疼,幸好下水之前我考虑到小哥不能带黑金古刀的情况,因此准备了好几把备用的白狗腿牌短匕首,可以由着他败家。

之后的水道表面上看起来很安全,没有怪物出没,但我们始终保持着警惕,一手打着手电一手握刀,以防万一。一路上我都在琢磨刚刚出现的那只禁婆的事。这东西是本来就在这里呢,还是故意被人放进去的?我回忆了一下洞口的铁栅栏,总感觉那只禁婆好像被人圈养的一样。

……难道说它相当于一个门神?把入侵者赶出去用的?一发现有人进入这条水道就出来揍人?

那我的两个伙计是怎么安然无恙地过去的?难道禁婆没有发现他们,或者禁婆的活动只在某些特定的时间段?那也太废柴了点。

我突然想起那只禁婆被割了一小半的头发和脸上多出来的一条伤痕,以及意料之外的暴躁状态,意识到还有一个更合理的解释。割断绳子的人可能也顺手替他们探了路,不辞辛苦地解决了最大的危险。

为什么这样做?我一面划水一面想。应该是为了确保他们能到达六角铜铃那里,受到六角铜铃的影响,才能把这个讯息传递给我,从而完成他们的垂钓。

我整理了一下青鸟和张海客一群人做的事,现在大致的脉络已经清楚了,只是有些细节还不太明确。先是引我的人下水,打禁婆,割绳子,再到六角铃阵里救人,还能一路把人带回来丢上岸,最后留下墨玉镯。病房门口挂的风铃,我倾向于认为不是巧合,可能也是为了留下线索。扳着手指算算,这帮人还真是有点闲得慌。

有必要花这么多力气吗?我一时有些茫然,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放在防水袋里的那张图纸。这么重要的东西青鸟不可能没有存副本就给我。我直接带在身上了,留给我那些伙计太不安全,外面还有张家人呢,要是落到那帮人手里,估计一见面青鸟就会剁了我。当然,有闷油瓶在她大概是没什么戏的。

游出已经变得很宽敞的洞口,我发觉我们已经来到了另一片水域。我向上照了照,从视觉上来说距离水面并不太远。闷油瓶率先慢慢浮了上去,我跟在后面,感觉身上每一条肌肉都绷紧了。危险可能来自水中,但也可能来自陆上和空中,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

我们三个浮出水面,摘掉呼吸器。新鲜空气进来的一瞬间感觉爽呆了,我看了看四周,黑的天空黑的水,晚风吹过来有点凉,好像没有什么异样。对岸边能远远看见小山的轮廓,但是没有看见人住的房屋。……难道真是桃花源记的套路?不对,桃花源是有人住的,这里没人。

闷油瓶指了指对岸。那是我目力范围之内最近的一片陆地。他道:“我们过去看看。”

我和胖子跟在他后面又是一路狗爬式,又过了大概十几分钟,三个人浑身湿淋淋地站在了陆地上。

我喘了两口气,呼吸很快调整了过来,打着手电看周围情况。岸是一个大的微凸出来的弧状,边上有很多水生植物,手电照上去白惨惨的影子,不打光的时候还挺瘆人的。除了杂草和碎石头,岸边上什么都没有,往前几十米,我看见一片此起彼伏的轮廓,是这一带常见的竹林。山脉的阴影蹲伏在地平线上更远的地方,往两边蔓延开来,像黑暗里的一只蛰伏的巨兽伸展开手脚。

闷油瓶蹲了下来,伸手从地上的杂草里取出一个东西,看了一眼,道:“我们没走错路。”

我和胖子凑过去一看,竟然是一枚已经坏掉的六角铜铃,外壳被人劈成了两截,里面的铃铛也被砸烂了,铜铃最顶上连着一根细细的白线,穿过了一个孔,可能是拿来固定用的。

闷油瓶抬头定定地看了那片竹林一会儿,打开防水袋掏出了那只族长母铃。东西拿出来的时候胖子的眼睛都一亮,怪没出息的样子。地上的六角铜铃只能算是偏小号的,这只母铃的大小比我见过的所有六角铜铃都大上一圈,里面塞着棉花。据闷油瓶解释,它虽然能够抵御其他青铜铃的作用,闲着没事晃来玩还是会伤人的,我不由得感叹张家人真是高科技。

闷油瓶拿着母铃走在前头,我和胖子尾随其后。说来奇怪,那竹林里竟然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边上拿砖石砌过。这地方按理说是没人来的,这条路给谁走?

竹林太大,没有什么方向可言,我们沿着小路走,耳边都是竹叶在风中晃动的沙沙声,听着就觉得要入秋了。

“小心一点。”闷油瓶提醒道。“六角铜铃的致幻能力很强。”

我和胖子各自哀叹一声,都懒得告诉他我们俩已经领教过了,在他那群日天日地的族人手里。

走着走着,我手电筒一晃,照到地上一个东西。我心里一惊,上前两步,用手电筒对着地上照,蹲下来仔细查看。

地上的东西是一把砍刀,中等长度,口已经缺了,刀刃都快埋到土里去了,但是我还是从刀的规格制式认出这是我在杭州盘口的伙计配发的那种防身用的刀,刀本身没什么特别,权当是入我邪教的见面礼。我拿起刀柄去查看刀柄底部的刻痕,是个“七”字,这个刻字代表他们“入教”的年数,从闷油瓶进青铜门那一年开始算的。抛弃各种巧合,这应该是那个姓沈的伙计的东西。

我抬头刚叫了一句小哥,就惊讶地发现闷油瓶竟然没有等我,那家伙早就路过了我,一路刷刷刷地只顾往前走。

我骂了句卧槽,边上的胖子道:“小哥又他娘的无组织无纪律了,天真咱们腿脚得利索点!”

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只好抛下我伙计的遗物撒腿狂奔。胖子虽然平时爆发力不错,手脚也灵活,算是一只灵活的胖子,但毕竟年纪大一些,再加上体型摆在那里,逐渐地竟然被我甩到了后面,那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也听不清楚了。

我放开了全身的肌肉和韧带拼命跑,渐渐地也觉得心跳加剧,有点喘不上气。可是闷油瓶的身影还是离我越来越远,只能看到一点手电的光在前面。难道闷油瓶也跑上了?

追不上了。我停下来,蓄了一口气,扯着嗓子大喊起来:“小哥,等一下!”

你等一下。

这一声尾音拖得太长,喊完我险些岔了气,心跳又还没从刚才的剧烈奔跑中恢复平静,顿时眼冒金星,弯腰扶着膝盖喘了两下,这才缓过劲来,可抬头一看,闷油瓶的身影连着手电筒的光已经完全隐没在远处的竹林里了。

我往身后看,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见了。四周忽然就安静了下来,死一样的寂静,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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