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刀夏

CP:【瓶邪】【忘羡】以及其他盗笔和魔道相关。
嗜刀如命。酷爱发刀。

【瓶邪】《哑人语·洞天石扉》第十四章 他们生活过的世界(下)

看到结尾你们千万不要笑!

算了要笑就笑吧……【自暴自弃脸】

这里的空间很大,往两边走都有路。我们先往左边走,转过石壁之后看到一个很大的石室,里面有座小小的假山,地上有一个直径大概两米的水塘(里面好像没有什么鱼),四角有小桌子和小凳子,地上堆放着蒲团和绣着花样的坐垫,四围一圈木柜子,像储物柜一样,上面用大写的字刻着从一到三十的编号,我猜对应的是那些孩子各自的数字称呼。柜子上面摆着几个花瓶,里面原来可能有纸花一类的装饰物,但是时间过了太久,已经腐烂得看不出什么。就连那些木柜子也已经朽坏得差不多了,胖子想打开看一看,结果轻轻一推,瞬间摧枯拉朽,木柜子塌下去半边。

我被那声音吓了一跳,跳起来道:“你是拆迁大队的?!”

胖子也被吓了一跳,嚷嚷道:“这关胖爷我什么事!这实木家具质量太差,应该索赔啊!”

“你也不看看这少说都有一百年了,能有这质量很不错了!”

我仔细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无非是些小孩子的玩具,象棋、木风琴、小船、布老虎比比皆是。看来这是他们主要的娱乐场所。还有铁签子,据上面的黧黑痕迹判断,我觉得可能是拿来烤东西吃的。汪家人为了让他们安安稳稳待在地下,除了派人看守,物质条件好像也弄得还可以。

胖子在那一堆垃圾里翻了翻道:“没有什么嘛。”

我道:“都是小伢儿的东西,你还能指望有什么明器不成?要不你去看看那边桌上的茶壶,没准是清代瓷器。”

闷油瓶没理会我们的拌嘴,转着圈查看地形。我往塌下来的半边柜子那里一瞥,竟看到柜子后面与墙之间的缝隙里露出一点绿莹莹的光,上前两步去贴着那道缝一看,好家伙,藏在里面的又是一根青铜树枝。

那东西被类似胶布条的东西固定在墙上了。我用力扳了两下才把它弄出来,往地上一丢道:“你们看!又是青铜树枝!”

闷油瓶扫了一眼,道:“这说明汪家人要保持那些小孩一直待在青铜树枝的附近。”

我也是这个想法,不过这里没有别的可看的东西,就和那两个人一道退到之前的学堂里换了方向出去,这回穿过一条短过道,进入的是另一个更大的石室。

胖子嘀咕道:“先是棋牌室,这回是人家的宿舍。合着小日子过得挺舒坦,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的。”

这里确实应该是睡觉的地方,几列都是上下三层的床铺,还有大概十几张婴儿床和已经积满灰尘看不出本来颜色花纹的似乎是棉质的东西,看起来比较像是婴儿用的襁褓。一边有几个大衣柜子,里面挂着同样落满灰的衣服,我捏着鼻子翻了翻,都是小号的,大多是青布的衫子,袍褂,还有短打。

所以说,汪家人一边先把小baby们养大,一边早教。

我还是觉得心寒。一群人在地下长大,所学到的东西都是另一群人所希望他们学的,他们的人生完全是设计好的,就像我一样。所不同的是,祖辈和父辈的设计是为了保护我,而汪家人所做的这些事,我虽然还猜不透其中关窍,归根到底也无非就是利用两个字罢了。

除了睡觉的床铺,这里还有几张写字台,床头和台上堆放着各种东西,不外乎是从外面的书架子上拿来的各种书、从边上那个石室里带出来的各种小玩意,也有几副灯盏。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我们稍作寻找就从床铺底下翻出了第三根青铜树枝。

胖子吹了声口哨道:“真是好事不常有,变态常相见啊。”

我琢磨着要这东西也没有用,就把它放在一边,往石室另一头走,就看见闷油瓶打着手电在照墙上的什么东西。我走过去不经意地道:“在看什么呢?”

“日期,”闷油瓶顿了顿,道,“还有人。”

那面墙上整齐地刻着一些字迹,采用的是一致的格式,前面是干支纪年法的年份,后面是一排用空格隔开的数字。

“辛未,一,二,三,五,六,九,十,十二。

“壬申,三,四,五,七,八,九,十一,十二,十三,十四。

“……

“庚子,一,三,六,七,八,十一,十五,十七,十八,十九。”

记录每年都有,但只到庚子年为止。我正在心里排天干地支表,闷油瓶已经用手指指着最上面的“辛未”说道:“是一八七一或者一九三一年。”

“小哥你算得够清楚的啊?”胖子说道。

该不会闷油瓶平时在心里记年份的时候是这样记的吧?我接着话头道:“小哥,如果这个地方有至少一百年历史的话,我觉得一八七一比较有可能。那庚子应该是——?”

闷油瓶点头道:“正好是一九零零年。在这个年份记录中止。”

记录中止,可能是内因也可能是外因。内因就是说汪家人自发停止了他们正在做的事,不过我更倾向于外因——这一年,应该是张家人强闯进这个地方迫使整个计划终止的年份。

我算了算,向着闷油瓶笑道:“庚子年,是不是离你放野的时候挺近的来着?”

闷油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可能是惊讶我竟然能知道他当年放野的事情,不过还是点点头。

我凑近去看那些数字,道:“这些数字,该不会是那些小孩的编号吧?”

“有可能。”闷油瓶道,用手指摸了摸有些凹凸不平的石壁道:“有几个下面是有刻痕的。”

就着手电筒的光,我看见每一行都有几个数字的下面刻了一道深深的痕迹,多少不定,但是每一年都有。多的时候一年能有七八个,少的时候五六个,最少的一年只有三个,我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那一年是乙未年。这么说来,还恰好是甲午中日海战的后一年。再一看,那三个数字分别是“五”、“八”和“十九”。

这份记录表记录的应该是汪家人所看守培养的这些小孩的情况。底下加了划痕的这些数字编号所对应的孩子是否与其他人有着一些不同寻常之处?是早夭了?还是别的?汪家人又为什么要把这份记录表刻在这里呢?

暂时看不出什么名堂,我们从后面穿出了石室,眼前是一片空地,非常宽阔,正对着我们大概十来米开外立着一面屏风,上面绘着一匹奔马,典型的汉式风格。两边还各有一个架子。我正在想这架子看着有点像电视剧里那种摆武器的架子,就听见闷油瓶道:“这是练武场。”

难怪刚才我在衣柜里看到了短打一类的道服。

这时候我听到远处传来潺潺的水声,大概一直往前走,屏风后面不远处就是河道了。

胖子瞪圆了眼道:“我滴个乖乖,教了书不够,还教练武?!这是要培养文武全才?!”

我道:“说不定是小孩子学来强身健体用的呢?你看他们才多大,学不来正儿八经的武艺吧?顶多练练基本功,扎扎马步啥的吧。”

胖子摸着下巴道:“说得有理,你看这旮沓白茫茫一片多干净,什么兵器也没有。”

我在心里说,如果是我,打个地洞把一群人关进去,哪怕从小养着,我也不会让他们有机会碰兵器的。

闷油瓶摇头,指着远远的几排梅花桩道:“这个地方,成年人也用的。”

我道:“啊,这倒确实是。”三四岁小孩子的小短腿是用不了梅花桩这种高能的东西的。黑瞎子当年用这东西坑过我一把,在上面躲闪腾挪的难度远非地面可比。能够用这种东西的人关节灵活度、身体协调性等各方面能力都得很好才行。我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堆糯米团子在扎马步,边上几个汪家人在梅花桩上跳来跳去的和谐画面,赶紧打消了这个想法。

在这时我注意到那些桩子边上的石壁上露出了一扇门的轮廓,连忙招呼闷油瓶和胖子过去看。那是一扇从里面合上的门,感觉是那一头又有一个石室,门被从里面锁上了。我正在想要不要从别的路绕到正面去看看,万能的闷油瓶就拔出了刀,将刀刃卡在门缝里一路往下,一劈一挑,接着就听见咔哒一声,他把门往里一推,已经给打开了。

我觉得闷油瓶的所有仇家可能需要加个不锈钢锁。

这果然是一个石室的后门,可惜我还没来得及看一眼里面有什么内容,就听见闷油瓶“啧”了一声后退半步,两支弩箭交叉着擦着他面前飞过去落在地上。

我抬头一看,门两侧相当于角落位置很隐蔽的地方架着两台小小的弓弩,但是似乎不是什么劲力很大的弩,从那个角度发射应该也刺不中要害,真能弄得死人吗?

闷油瓶弯腰捡起地上的弩箭看了看道:“不是很尖,应该不是为了致人死命设计的。”他反手把弩箭往上弹出去卡进那两架弓弩的结构里,直接把它们给报废了,以免后患无穷。

我跟在闷油瓶后面走进去看了看整个房间的结构。正对着我们的是一盏屏风,推开来进去,靠墙比较近的地方有一张床,枣红色的木头制成的,外面挂着一张帘子,床上还有没有收起的被褥和枕头,后面有一副挂衣服的架子。床边的墙上挂着两幅平平无奇的水墨画,下面有两台木桌子和凳子,桌上摆着一架圆圆的铜镜,看起来像梳洗台子。对面靠墙摆着写字台,笔墨纸砚倒是不缺。还有小茶几和两只小圆凳。

胖子转着圈子打量着房间布置,啧啧赞叹。我咽了咽口水,觉得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算了,老子一定要讲。

“你们不觉得……这个地方的布置,看起来很像……闺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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