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刀夏

CP:【瓶邪】【忘羡】以及其他盗笔和魔道相关。
嗜刀如命。酷爱发刀。

【瓶邪】《哑人语·洞天石扉》第十九章 破局(下)

看到那团黑头发的时候,闷油瓶也没有肉搏的打算,立刻钻进了栅栏里,顺手把我往前一推,我们俩转身往回游,这时我却突然感到身后一空,回过头一看,心里顿时一惊。

禁婆的动作怎么会这么快!闷油瓶开始往里钻的时候它离我们还有好几米,可是就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它竟然已经用头发缠住了闷油瓶的一只脚!

我扑回去,用手里的燃烧棒一挥,烧断了那些头发。但是这只禁婆跟我们想象中的不一样,它比我见过的那几只悍勇很多,竟然将手伸进栅栏一把抓住了闷油瓶。

这时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禁婆来得太快,一头撞在那栏杆上,紧接着被碰到的地方竟然像被火烧到了一样,迅速变得焦黑,道道黑气在水里散发开来,映着燃烧棒的光说不出的可怕。它大概还是保留着痛觉,发出一阵在水里听来也让人悚栗的嚎叫,即使贴着栅栏的半个身体像火烤一样逐渐焦黑下去,手上却丝毫也没有松。

闷油瓶拔刀照着它的手腕砍下去。但是那禁婆的凶悍和力气远出乎他的意料,就算挨了一刀手却没有断,硬是撑着痛苦甩着他的身体往栅栏上狠撞了两下,那小子的刀都飞了出去,紧接着给掐住了脖子,额角开始起了青筋。而更多的黑头发从禁婆的身体上生长出来包裹住了他,长得比烧得更快。

我这时候已经快窒息了,无视闷油瓶阻止的眼神直扑了过去。闷油瓶用手撑着栅栏,扛着禁婆的力气飞起一脚踢中我的肋骨。我顿时给踢得倒出去,刀也掉了,手里的燃烧棒只剩下短短一截。这时我已经憋得脸颊发红,脑袋里阵阵轰鸣,睁眼却看到那只禁婆还在殒身不恤地要弄死闷油瓶。

我又扑了过去。闷油瓶这时候被裹得严实极了,我只能从黑发堆里看到他带着怒气和不甘的眼神凝在我脸上。难得看到他这样的眼神。

我一下子压倒在他身上,将手里最后一截燃烧棒重重戳向禁婆的脸。禁婆大概也到了极限,动作慢了一拍,我烧到它的肩膀。它嚎叫了一声,用另一只手一把拍掉了那硕果仅存的棒子。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燃烧棒掉落之后露出尖锐的玳瑁片边缘,那是我刚刚被闷油瓶踢开时从石缝里捡来的。我知道这只禁婆非常聪明,为了不引起它的注意,我把它握在手心里,贴着燃烧棒的背面,扎破了我的手掌我也没管。它一直不知道我还有别的武器。

黑瞎子教过我一条:如果打不过别人,一定要学会藏起对于对手而言可以致命的武器。要人命的机会不用太多,一次就足够。

只要用得好,碎玻璃也是可以弄死人的,何况这个边缘还很尖锐。我手里的玳瑁残片狠狠地划过了禁婆的脖颈,然后运起手肘重重敲在它脸上。那一瞬间,我可以发誓我听到了颈椎骨的声音。它的半个脑袋都快给我敲掉了,颈部一道巨大的裂痕,无数黑气冒了出来。

禁婆的身体倒了下去,我最后看一眼它的脸,那张脸上竟然露出一个痛苦和仇恨交织的、十足人类的表情。闷油瓶一下子挣脱开了那些头发。这时候我肺里连最后一点空气也快没了,整个世界的黑暗都朝着我压下来。他从背后环抱住我飞快地上浮,终于,在我晕过去之间,我的鼻腔露出了水面。

一瞬间狭小的洞穴里到处都是我大口大口喘气的声音。闷油瓶在我身后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我靠着他在冰冷的水里缓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缓过来,他一下子放开我。我听到他的气息短而急促,非常不平静。

我们谁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用一种非常冷的语调说道:“刚才那种情况,你应该先走。”

我摇头道:“你在想什么?那已经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

他顿了一会儿,才缓慢地道:“我不想让你死。”

我伸手去碰他的肩膀,被他一下拍开了。我也有些生气,加重语气道:“我知道你是这么想的。但是对我而言,你的命也是命。”

身边没有任何照明,周围乌漆麻黑的一片。我也懒得再跟他理论,朝来时的方向趟着水过去,一路趟到从洞顶悬下来的石门下面,深吸了一口气沉进水里越过那道缝隙。这时我听见背后有轻微的划水声。看来闷油瓶追上来了。

他跟在我后面上了岸,经过刚才的祭坛,追上来和我并排走。到了洞口,胖子还百无聊赖地坐在原地。看我们两个回来,他就站了起来,借着顶上小孔露出的光仔细看了眼我们的脸色,问道:“怎么了这是?闹别扭了?”

我摇摇头道:“没。张海客死哪儿去了?”

胖子翘起大拇指往上一指。“小子开挖掘机技术不到家,还在挖着呢。”

我也懒得再说话了,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来。闷油瓶走过来坐到我旁边。

胖子也坐下来,用胳膊肘推推闷油瓶:“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哟,小哥你这身上……你俩遇上啥了这是?”

闷油瓶淡淡道:“水下有禁婆,比之前见过的要凶猛。”

非但凶猛,还完全无视我硬是盯着闷油瓶死杠,我在心里补上了一句。这么说来倒也有点奇怪,以前我见过的禁婆好像都是对我比较感兴趣,可能是因为我明显是最容易干掉的那个,为什么这回的禁婆这么奇怪?而且,我总隐隐觉得这只禁婆身上还保存着人类的那种执念心。是生前难以释怀的事情,即使变成了那样的怪物也保留了这种执念?

我把这些想法暂时抛到了脑后。活人的事情我还管不过来,哪里有闲工夫去管死人。

这时头顶上又传来张海客的声音:“三位,请退后几步。”

我们依言退后了几步,哗啦啦的几下,刚才被打了个小洞的地方周围的碎石落下来一片,露出一道开口,紧接着我看见张海客的脑袋从上面探了进来,逆着光,只能看见脸上带着笑容:“三位英雄辛苦了,先出来再慢聊。”

 

全身暴露在太阳光下,我捂了一会儿眼睛,只从指缝里看了看张海客带来的人。

他身后的人中间只有一个女的,站在稍远的地方,我第一眼还以为是青鸟,又觉得她出现在这里未免不合情理。等我眼睛差不多适应过来了,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张海杏。

胖子见了光非常嘚瑟,挥手道:“嗨,美女,你好。”

张海杏“呸”了一声道:“老娘没见过你,别套近乎。”

我道:“是没见过本尊,只见过一个冒牌货。”接着问张海客:“你真确定过她是你亲妹妹了?”

张海杏把脸扭了过去,可能被汪家人假扮的那次也是她的黑历史。张海客皮笑肉不笑道:“确定过了。”

他带来的另外几个张家人都是海外张家的,和他一样是海字辈,都算是年轻人,只有一个叫海潮的年纪比他还大,从亲戚关系上来说是他堂兄,性格倒是没他那么欠揍。

这几个张家人竟然都没见过传说中的张起灵本人,都上去围着闷油瓶问事情,把我和胖子撂在一边。真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人啊。

张海客问我:“青鸟让你带出来的东西,你带出来没?”

我道:“你别把脸凑这么近,我看着很烦躁。”

我刚爬出来时,青天白日的一看,被张海客吓了一条。他脸上有好几条血印子,嘴角还有点肿,我看他手上也有伤痕。一般说打人不打脸,连脸都被打得这么惨,我感觉动手的人可能非常恨他。这么看解气是解气,但是那张脸毕竟跟我几乎一模一样,看到自己被打成了猪头,我多少还是觉得心有戚戚焉。

我又问:“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张海客那张凄惨的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道:“不记得具体过程了。”

我点头道:“哦,那就是青鸟干的了。你转告她一声,她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没齿难忘。”

张海客道:“好吧,这次是我的错。内家的人下手太狠,我竟没有想到。你怪我也是正常的。”

我摇头:“我怪你?我怪你什么?怪你智商低?我能怪一只草履虫智商低吗?”

胖子在一旁笑,张海客那张红肿的脸就有点绿。这个时候我听到一阵脚步声,接着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刚吃了顿饭回来,老远就听到你们的声音。不是所有人都能对着一个脸上已经开花的自己还能这么没有同情心,看来吴邪你真是越来越可怕了。”

竟然是小花的声音。他又从北京回来了?我一抬头,果然入眼的是熟悉的骚粉色。他正一只手握着翻盖手机,一边笑一边看着我。

胖子道:“哟,人妖花来了。”

我点点头道:“我们要严厉打击盗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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