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刀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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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刀如命。酷爱发刀。

【瓶邪】《哑人语·洞天石扉》第二十章 纯白(中)

找到地方并不困难,我们在老宅子门口停了下来。我看着这飞檐雕梁的构造,和受费洛蒙影响时梦境里所浮现出来的一模一样,只是梦里见到的比现在这副颓败的样子富丽堂皇很多。看来,只有时间是绝对公平的。

我瞟了闷油瓶一眼。不对,就连时间也不是绝对公平的。世上本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张海客掏出一根烟抽了一口道:“我们这是来干嘛来的?缅怀故人?”

胖子拍拍他道:“同志,追随正确的方针路线,其他一律不要问。”

我一脚跨过门槛踏进内堂,里面其实都搬空得差不多了,有一些旧式的木制桌椅,但是颜色太亮,肯定不是百年以前的东西,可能是后来人放进去作装饰用的,跟整个布景的格调都不太搭。

张海潮道:“我们曾经还把这个地方修缮过几回,否则连房子都不在了。但是内族一直对苏南白家讳莫如深,我们也只是遵照先人遗命留下这座宅子而已,不敢表现得过于关注。海客说得没错,这里被搜查过不止一次了,什么都没有留下来。但凡有一丁点线索,内族人都会一把火把这里烧成平地的。”

正对着门的高墙上挂着一幅装裱好的字,按照以前大家族的习惯,一般挂在这个地方的字都是家训一类的东西。我转过去看那幅字,写字的人落笔有力,笔法近于行书,虽然不是简化字,也还可以辨认。

“过犹不及。这是他们的家训?”小花皱眉道。“好像是有点深意啊。”

底下的落款算一算日期是晚清的时候。是个姓白的人写的,大概是某一任家长。

绕过这条家训从后门穿出去,两侧的建筑是起居室。脚下踩着鹅卵石,杂草从石缝里茂盛地生长,有点荒芜的意思。往前穿过两级门槛,进入一个庭院。一侧种着一棵高大的树,我可以想象这棵树枝繁叶茂的样子,可是它现在已经半枯死了。我知道树种,这应该是一棵银杏。

庭院一侧是一堵围墙,正对我们的是白家的祠堂。要是白家的先祖魂魄有灵,看着自己的后辈被人像牲畜一样驱赶圈养,想必也会很伤心。在混沌和迷失中,他们都忘记了旧路。我走进祠堂,绕过前面的牌位,后侧的墙壁上高高悬着的竟然是一把黑色的长弓,正下面还有三支带羽的箭。那把弓很长,少有装饰,只有两边尖端各有一道细细的红线,像血丝一样的纹路往上延伸出几寸,看着有点煞气,和整个江南水乡的建筑风格不太相符。

看来确实也没别的东西好看了,我摸了一下弓弦,很久没有人碰,全是灰尘。

我们离开老宅子,在附近开车兜了几圈,找了个地方落脚。这里离景区比较近,旅馆也很多,我们最后挑了一家自带餐厅的。餐厅是竹制茶楼的布置,整个走复古风格路线,除了空调和插座比较出戏之外还是挺有格调的。

张海客他们下午还要出去收拾残局。我让我的几个伙计出去在当地人当中打听一下苏南的白家是什么情况,自己窝在房间里问谷歌和度娘。

到了晚饭的点,张海客他们灰头土脸回来了,我们到茶楼里点了几个菜。看菜名也都是江浙一带经典的饮食。其中还有一道莼菜鲈鱼烩,是手写在菜单上的,问了才知道是新菜。

小花也是个文化人,笑道:“不是据说有人为了吃这道菜专门不当官逃回家乡的来着?”

我点点头在菜单上画了个勾,又给闷油瓶点了道炒猪肝,转头问张海客:“你通知青鸟没?”

张海客没好气道:“今天下午就告诉过她了。”

我阴恻恻地说:“她说过一天之内到的,照这样算她还有二十个小时。”

小花道:“你跟女孩子这么讲究时间干什么?来来,菜上来了。”

我夹了一筷子猪肝给闷油瓶,问坎肩道:“你们出去调查苏南的白家,一下午有什么结果没?”

“报告东家,”坎肩大声道,“收效甚微!这个家族消失了一百多年了,只有一些老人还有点印象。但是当地的老人都习惯说方言,所以……你懂的。”

我叹了一口气道:“那就有什么说什么吧。”

“好的东家!是这样,当地人说姓白的人都厉害,就是人丁稀少,和外人不太熟络。不过,据那些老人说的,姓白的从小就是练家子,好像是因为体质问题。”

“体质问题?”我皱眉道。“百度只告诉我白家人尚武。”

“对的,那些老人提到这些人就开始神神叨叨的,我听大致意思是说他们容易招惹邪气的东西,身体也不好,所以一身本事从小练起。”

胖子拿胳膊肘顶了一下我的腰道:“容易招惹,这不说的是天真你吗?”

张海杏呸了一声道:“他不一样,他是身体健康的战五渣。”张海潮瞪了她一眼道:“海杏。”

我不跟妹子一般见识,继续追问道:“嗯,除了体质弱鸡和战斗力强之外还有呢?”

坎肩道:“下面这条是丁一问出来的。”丁一十分腼腆地摸摸后脑勺。“有个年纪特别大的说的,他跟白家人打过交道,对他们比较了解。他们族里有个说法,叫‘三重’。丁一,你比较有文化,你来说。”

小花笑了笑道:“这家人果然有意思。”

丁一扳着手指道:“呃,第一是重礼,白家人族里的礼节和当时通用的礼仪不太一样,他们有自己的一套,反正对人都按照他们的那一套来,不会坏规矩。第二是重诺,答应人家的事情基本都要做到。第三,他们最看重骨肉亲情,同族的人之间比较团结,要是有人被欺负了会一致对外的。”

胖子道:“也就是护犊子呗。”

丁一说道:“我只能问出这一点,其他就没什么有用的了。啊,对了,那个老头最后还说过一句话,他说,姓白的脾气奇奇怪怪的,但是他们是好人。”

我夸了他们几句。一下午他们能问出这么多已经是意外之喜,毕竟这个家族已经消亡了太久了。

小花挑了挑眉道:“吴邪,我听他们问出来的信息,这姓白的一家子好像不是道上的人啊?”

我说道:“我们目前也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们跟倒斗的营生有什么关联。”

我心里萌生一个奇怪的念头。纯白,难道形容的不只是他们的姓氏?

张海杏鄙夷地看了我一眼道:“开玩笑,这种大家族里出来的人就算不下斗,手能干净到哪儿去?别唬老娘了。”

张海潮可能是有点不堪忍受,顺手夹了一大筷子鲈鱼给她道:“吃菜!”

那道莼菜鲈鱼烩不知道怎么烧的,香气非常浓郁。张海杏闻了一下,立刻埋头扒饭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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