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刀夏

CP:【瓶邪】【忘羡】以及其他盗笔和魔道相关。
嗜刀如命。酷爱发刀。

【瓶邪】《哑人语·洞天石扉》终章 两只蛇精(Part Four)

茶喝得差不多了,我放下茶杯道:“谈一谈正事吧。”

琴妹子应了一声“好”,悠哉地望着我。

我道:“事先说好,我们现在并不认为你是可以信任的。地下的洞穴已经被内家人毁得差不多了,张海客就算开着挖掘机也挖不出什么。我不知道你想要得到的东西具体是什么,但是如果世界上还有人知道点有用的,那就是我们三个。”

她用手指拨弄了两下茶杯,道:“你继续说。”

她的态度并看不出什么破绽。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对方的动机。对于青鸟,所有已知信息无外乎就是这人跟张家有大仇,为此还被洗了一遍脑,丧失了记忆,之后就跑去和海外张家联手去了。现在看来,洗脑也并没有起到消解仇恨的作用。

我继续道:“你想搞死张家人,或者想找回自己的记忆,所以才通过我们。我可以实话告诉你,对于你的身世来历我确实有一些猜想,那个洞穴里也确实有些东西可能和你有关。但是我这个人不太耐烦跟既不信任也不了解的人讲这些东西,除非你能给我们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作为回报。”我指了指闷油瓶,道:“你也别想着武力解决,你自己心里也知道,你打不过他。”

闷油瓶很给力地用一种“鱼唇的人类”式的目光扫了她一眼。

“信任这种东西是虚的,我也不太在意这个。所以,要么你现在多说一点关于你自己的信息,我们先培养培养革命感情。”我学着闷油瓶的样子看了一眼天花板,给对方施加压力。“要么你就坦白地告诉我们,你想拿什么东西来交换我们手上的这些信息?”

琴妹子有几秒没说话,随后摸了摸鼻子,淡着声音道:“你这个人,真的很难对付。”

胖子甩了个响指,嘿嘿笑了两声,道:“对头,这才是见到咱吴小佛爷的正确打开方式。”

琴妹子道:“说句实在话,我知道对你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不过,我觉得我们有长期共事的必要,所以还是从培养感情这一步开始吧,怎么样啊,阿邪?”

简直画风突变,这肉麻的称呼让我鼠躯一震,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胖子趴在桌上干呕,闷油瓶的眉头跳了一下。

我完全是靠着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能保持冷漠脸道:“那你就讲一下你最近是怎么坑我们的,从里面有字的墨玉镯子开始好了。”

琴妹子望了一会儿天,道:“有一点你猜得不错,那个墨玉镯子是个钓饵。可惜你没有上钩。你看,我得把它完完整整交到你手上,还得让你和你家小哥知道六角铃阵的存在。因此,我得引几个人去探那个阵法,还得把他们救出来送回你的堂口。六角铃阵我探过两次,我勉强也能闯过去,但是我不懂阵法,拿不着钥匙。”

她轻描淡写地这么一句,简直细思恐极。六角铜铃的威力我是知道的,我第一次接触到它,就被闷油瓶一脚踢进了水里。最痛的一次,我还丢了潘子。我这辈子特别讨厌这种反人类的东西。

然而要说这死丫头能闯过去,我竟然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到目前为止,长琴给我的感觉确实有点微妙。她好像很配合我,态度甚至还挺有礼貌。但是我在她身上并不能找到一个可以施力的点。这人就像一只游离于地面的氢气球,而我没法拉住那根能把她拖回地面的线。她恨张家人,她想找回自己的记忆,但在她的言谈举止里,我还没有发现她身上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软肋。

更何况她的兵器,也就是那根会发怪声的鞭子,也未必对她就没有助力。

她看着我的表情,道:“你不用怀疑我。实话告诉你,我从来不说假话。”

我道:“哦,原来装成厨子给我们做菜的另有其人。”

她想了想,又添上一句:“角色扮演的时候除外嘛。好了,我继续说下去。你大概会奇怪为什么我一定要让他们进六角铃阵?第一,因为这样才能引起你足够的重视。第二,吴邪手底下的两个伙计受伤,这个消息大概也能在道上引起不小的波动。到时候,各方压力下来,你被吸引过去亲自倒斗的可能性大一些。第三,我希望张家内家的人知道,是吴邪的人触碰了他们的禁忌。我偷偷去过你的堂口几次,找到两个适合做这件事情的人。但是却有一个麻烦。能够被三言两语骗去下斗的人,大都有一颗贪心。如果这只镯子交给他们,我没法保证它能完完整整到你手里。所以,我需要一个谨慎又细心的人,谨慎到会在同伴下斗的时候一个人留在岸边,细心到知道要把重要物证保存下来交给你。但是这个人的地位不能太高,否则他一声令下,那两个家伙就去不成了。”

我说道:“所以,你又利用了丁一?”

“是丁粢醍。不是我说你啊,人家挺有文化的名字,被你给改得一点文化都没有。不过,他的表现也太好了,你手下的人素质还是很高的。通过他你知道了更多的事情,也看破了我的动机。”她转了转茶杯,沉思道。“因为张起灵的缘故,你不再碰这些事的决心实在太强烈了。其实也不算是意料之外,我也有些心理准备。转弯抹角的方法大概是不管用了,我只好把终极拿出来说事,才总算把你拖下水。这就回到正题上了。”她放下茶杯,郑重地看着我的眼睛说。“我确实知道和终极有关的事情,你们要彻底结束自己的宿命,无论如何需要通过我。我也需要你们的帮助。”

我沉默了一会儿。

青鸟说的这些话确实够坦诚,比我想象得还要配合。但是我非但没有对她产生什么好感,反而觉得有些隐约的厌恶。是她谈起丁一他们的口气让我觉得抵触。那种口吻特别冷静自持,冷静自持得简直像机械工程师在检查齿轮是有用还是没用。我的三个伙计,在她眼里和三个齿轮可能也没有什么区别。

其实我见过很多事情,这种冷酷同那些事情相比远远算不上残忍。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是她的口吻恰恰戳中了让我厌恶的那个点。

我用非常冷淡的声音说道:“为了这件事,你牺牲了两个人,都是我手底下的。我提醒你一句,我那两个伙计,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每天睡着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还多。”

她看着我的目光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一种古怪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可思议。片刻之后她弯起眼睛,笑眯眯地道:“嗯,我承认我的手是挺脏的。不过,阿邪啊,我想问你一句,黎簇之前的那十七个少年,他们的骨头都埋在什么地方了?西湖边上的公墓吗?”

我简直无法形容我听到这句话时的心情,好像心脏被冰锥扎了一下,透心的寒意一下子在全身蔓延开来。我的腿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用尽浑身力气把手掌捏成了拳头,咬着牙死死地瞪着她。

坐在侧边的胖子一下子站了起来吼道:“我X你大爷的,你——”闷油瓶快速地出手,一把把他按了回去,道:“先坐好!”

我突然一下子明白过来我为什么格外讨厌她这种拿活人来下棋的作风,因为好像看见另一个变成了怪物的我,那是我最讨厌的我自己的样子。我一直想瞒着闷油瓶,可是这种事情终归瞒不住。

我咬着牙道:“对,那是我的孽债。我欠的债我自己会还,实在还不起,也只好欠着。”

青鸟收起笑容,非常安静地看着我。

这时,闷油瓶悄悄把手伸过来,在桌子底下用一种非常强硬的力道一根一根地掰开我的手指。我上半身没动,卯足力气想推开他的手,但是他的怪力根本没法抗拒。他掰开我的手指之后,抓住我的手腕将我的手掌抵在膝盖上,他的手盖着我的手。

我整个人绷紧的身体一下子就放松下来,好像随着手指被掰开,一直困死我的桎梏也被打开了一样。

闷油瓶望着琴妹子冷冷道:“那十七个人跟你没有关系,他们的事情不用你费心,但是你弄伤的是吴邪的伙计。”

琴妹子正要回答,突然皱了皱鼻子,脸上露出一个饶有兴味的表情,身体往后靠了靠,低下头,目光就往桌子底下扫过去。我心道这下要糟,她坐在对面,这么一看,桌子底下的猫腻肯定尽收眼底。我缩了缩手,无奈闷油瓶面不改色,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展览。

琴妹子扫了一眼,挑了一下眉,然后把脑袋缩回来,笑吟吟地看着我道:“行了,我明白了。用了你的人,是我欠你一个人情。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可以找我来兑,让你的伙计来也行。不过不能是太过分的事啊。阿邪啊,你看我进一趟六角铃阵救人也救得挺辛苦的,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怎么样?”

我定了定心神道:“行,就这样。我现在想问你一件事,希望你如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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