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刀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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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千年雨歇》外一篇·方言(雨村日常向)

#小哥的口音到底是哪里的呢?吴邪小博士带你寻找真相23333

#此篇为《哑人语》系列番外点梗作品,正文原著向有斗。

我、闷油瓶、胖子三个人在福建雨村已经住了好一阵了。雨村不负雨村的名声,虽然雨量不见得比福建其他地方更多,因为有个瀑布,空气一直湿漉漉的。不过,传说中的雨仔参倒是还没找见。

一开始我有点担心闷油瓶那把老骨头是不是能吃得消,像他这样从小练缩骨的人多半身上带点骨刺之类的毛病,一到阴雨天容易痛痒。事实证明我多虑了,闷油瓶他老人家吃得香睡得着,下可种一地蔬菜,上能翻数米高墙,让我十分嫉妒。

其实这么多年来我心底一直有个疑惑,那就是闷油瓶的口音问题。我跟这人交往了这么久,他平时说话都听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口音,不像南方人那样平翘舌前后音不分,也不像北方人那样习惯带儿化音或者强调鼻音,就是听不出地域特征的正常的普通话。但是根据我的了解,小哥的语言文化背景是相当驳杂的。张家祖籍东北,他也许会东北话;他母亲是女藏医,他目测会说藏语;他早年还在巴乃待过,可能学了当地语言;之后又跟长沙九门扯上关系……哦对,这家伙还会英语和德语,都不是华夏语系的。

各地这么多方言,我一直好奇他的母语到底是哪一种,但是问他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能早就忘了。我暗搓搓地观察了他很久,妄图从他平日里的一些语气语调中揣测出一点端倪来,但是始终无果。

事情在一个星期前的夜里出现了转机。当时我好梦正酣,却突然醒了过来,听到闷油瓶在我边上不停地重复同一句话。

闷油瓶闭着眼睛好像在做梦的样子,从面部表情我也看不出那是好梦还是噩梦,只好凑过去听他说话。安居乐业的时间一久,连闷油瓶的警惕性都下降了,换在几年前他可能会立刻醒过来一脚把我踢到墙上去,但是这一次,他竟然没有醒,还是在念叨同样的话。我听了好一会儿,约略分辨出那是两个音节的单词,用普通话来近似,发音有点像“乌鸦”。我再要凑近点仔细听的时候,闷油瓶已经睁开了眼睛,表情平静地看着我。

偷听被发现,我不好意思地挠挠脖子:“小哥你醒了?”

闷油瓶嗯了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我。

我琢磨着他今晚上的表现还蛮不寻常的,虽然他的语气表情没有什么破绽,像我这种老江湖又怎么可能被瞒得过去,这家伙明显心境波动得厉害,只是强压下去了而已。

过了一会儿闷油瓶均匀的呼吸声才又响起来,我却无论如何睡不着了,满脑子都在寻思那个像“乌鸦”一样发音的单词是什么意思。这说的好像不是普通话。做梦时候的表现都是深层次的潜意识,人在潜意识里应该还是偏向母语的,我灵光一闪,感觉困扰我很久的闷油瓶口音之谜或许可以找到答案了。

次日我兴冲冲地拉着胖子帮忙去镇上运来英语和德语词典若干。胖子愕然道:“小天真你这是咋地了?在这旮旯学洋文有啥用处?要我说,咱们还是尊重国粹,国粹,不要崇洋媚外。”

我呸了一声,给他简单讲了讲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然后把词典拍在他面前道:“帮我找找,我得先排除这个词是英语或者德语的可能。”

胖子直跳脚:“你胖爷爷我中文能说顺溜就不错了,还整英文词典?天真你跟这儿消遣我呢!”

我埋首于一堆板砖厚的词典里没有理睬他。胖子虽然抱怨,但是他对小哥的口音问题也是有一定兴趣的,所以我俩翻词典翻得还算勤快。

英语里“w”开头的单词我几乎是挨个上网查了一遍读音,都不太像。至于德语,我后知后觉地发觉德语里“w”的音发出来都是“v”,所以跟那个类似“乌鸦”的发音差得有点远。其实我好歹过了英语四级,心里也觉得闷油瓶说的那个单词应该是中文,不像是印象里欧洲那个语系的。

我把词典丢到一边。排除掉外语,华夏各类方言里面的待选项主要是东北话、长沙话、苗语、藏语。巴乃在广西,难不成他还会点粤语……?

我打了个寒噤。这范围有点广啊,要不要出去找个语言学大师登门问一问?那两个字的发音我大概能复述出八分,也许有希望。不过一时间我要上哪儿去找同时精通这么多语言的人去?

这时候我特别惋惜阿柔妹子不在边上。那丫头早年走遍大江南北,疯狂点亮技能树,对各地方言都有了解,据说连日耳曼语系都几乎学了个遍,说不定能问出点有参考价值的东西。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胖子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天真你也别太疯魔了,说不准小哥就是做梦梦到了一群乌鸦。”

我反拍了他一记,笑骂道:“滚你的!”

我曾经认真地考虑过会不会是福建当地的方言,被闷油瓶一不当心偷师了过去,这两天仔细地竖起耳朵听当地人说话,连隔壁大妈来控诉我们又偷她的鸡我都听得特别认真,弄得那位阿婶中途停下来好几次,满腹狐疑地打量着我。

看什么看,老子就是比你怀兴。

然而,我挖空心思也没能在当地语言里发现发音完全近似的单词,似是而非的倒是有几个,但是意义都很普通。

要是那个“乌鸦”是藏语的话我就实在没办法了,得去问蓝袍藏人,一时半会儿还联系不上人。不过,如果是东北话,那还是有参考坐标的。胖子是北京人,而且是语音语调偏东北味儿的北京人,所以胖子说话也可以听一听。

如是反复几天之后,胖子终于不堪忍受,拍案而起,说我现在特别像打入我军后方的敌军特务,眼神都充满了窥探的气息,已经严重地干涉到了他人的正常生活。我不得不中止这种行为。

我心里那点小九九闷油瓶大概是知道的,他也没有管,但是也没有大发慈悲解答我的困惑,但是我每次旁敲侧击地提起这事他就会发呆,然后不理我。其实梦这种东西很多时候醒来了就忘,说不定那个“乌鸦”的真实含义连他自己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折腾了一个星期之后,我已经基本快要放弃了。人做梦的时候发出的很多音其实是没有什么特殊含义的,可能我的确是在草木皆兵。

但是我还是很想知道闷油瓶的口音到底是什么。我虽然没有办法完全了解他那些已经湮灭在时间尘埃里的过去,至少多知道一点是一点。我知道这个人背后有一个盘根错节的家族,有一路血与火的痕迹,穷尽我一生的力气也没有办法完全卸掉他肩上的担子,然而,我还是想了解他身上一些带着个人特质的东西,哪怕闷油瓶这个人从来不能完全从“张起灵”的身份中剥离出来。

“乌鸦”是什么意思完全想不出来,我有点垂头丧气。闷油瓶看了我几眼,无奈道:“别多想。”

我没理他,明明是他自己先来吊我胃口。

晚饭前我收到了来自母亲大人的视频邀请。我们这附近在整个雨村的信号是最好的,视频也没什么太大问题。我点开QQ,我妈的脸就出现在了屏幕里,和我先絮叨了一会儿家里长家里短的,最后问我,马上就快过年了,我和我那两个朋友回家的票买了没有?

我心里一咯噔:坏了,在雨村这几个月待得太惬意,完全忘了春运抢票的艰难,票还在天上飞呢。

我妈看我含含糊糊的样子就有点怒了,喊了句我的大名:“吴邪!!!”之后劈头盖脸教训了我一通。

吴邪……吴邪?!

我的心情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我恍惚看到了终极。

我跟我妈视频说的都是杭州方言,而在杭州话里,ie这个声在有些字里是发作ia或者a的,我的名字念出来再用拼音表示差不多就是wu ya,跟闷油瓶念的那两个字实在很相近。

那一瞬间我醍醐灌顶,心里一团惊讶惊吓惊喜混在一起,乱七八糟的都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难怪我作为一个土生土长杭州人竟然没有听出来闷油瓶是在模仿杭州话叫我的名字。吴地方言的语音自成体系,要让一个没有习惯这种体系的人模仿吴语中的那些单词,最后发出来的音往往可怕至极,根本发不出那个味道。闷油瓶的叫法已经算是像了,大概是因为经常旁观我和我爸妈视频,二老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时候往往喜欢拿杭州话来叫我的全名,但是做梦时候的呓语本来就模糊,发音还不标准,再加上我从来没想过从闷油瓶的嘴里还能冒出一句杭州话,这才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我妈骂了我一会儿,看我实在心不在焉,气得秒挂了视频。我叹了口气,打开12306先把票买上了。反正我妈生气通常都不隔夜的。

吃饭的时候,我一想到这事就忍不住去看闷油瓶,可能是我脸上的淫笑过于明显,闷油瓶疑惑地看了我好几眼。

我凑过去,清了清嗓子道:“小哥,你那天晚上……在叫我吧?”

闷油瓶望着我,表情没动,但是眼皮轻微地跳了一下。我心下暗喜,看来是猜中了,于是再接再厉:“小哥你什么时候开始学杭州话了?”

那家伙给我碗里夹了一筷子菜,面不改色道:“最近一个月。”

……难道是想偷听我和我爸妈视频?这闷油瓶子一肚子坏水。

“……说起来,小哥你那天晚上做什么梦了,为什么一直喊我?”

“吴邪。”闷油瓶无奈道。嗯,还是普通话听起来正常。一个祖籍东北的人努力学习杭州话的发音,感觉还挺瘆人的。“你真想知道?”

我一看有戏,赶紧点头。

闷油瓶瞅了我两眼,突然笑了一下,伸手过来揉揉我的头发,道:“晚上告诉你。”

那个笑容有点晃眼,我直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关于梦的内容,晚上闷油瓶确实告诉我了,以一种身体力行的方式。我第二天差点没下得了床,真是好奇心害死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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