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刀夏

CP:【瓶邪】【忘羡】以及其他盗笔和魔道相关。
嗜刀如命。酷爱发刀。

【瓶邪】《哑人语·洞天石扉》终章 两只蛇精(Part Two)

刚才我听到的怪声,似乎是那条鞭子特有的声音。这种声音应该有一些奇特的效果,我和胖子都出现了被迷惑住的情况,但是闷油瓶却好像没受到什么干扰。对方见他不受影响,也就不再费力发出那种声音。话说回来,那丫头的力气不小,长鞭在空中倏然如同无形,落到家具上时却是一声重响,木屑四处乱飞。这种程度的过招我和胖子是帮不上忙的,只好骂了句娘,翻过一张长桌当盾牌顶在面前,几步缩到墙角。

胖子躲在桌面后面骂道:“他娘的死丫头,下手这么狠。那条鞭子太麻烦了,天真,你看咱们要不要发个暗器啥的,声东击西一下帮帮小哥?”

我摇摇头。对手的鞭法太过熟练,一条一米多长的鞭子使得如臂指使,我俩这点本事,不给闷油瓶添乱就不错了。

“别,小哥对付得了。你没发现她的喘气声已经开始急起来了吗?一上来就连下杀手,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耐久战。但是这样进攻法,她自己的体力消耗也很大。时间拖得再久一点,她决不是小哥的对手。”

我专注地看着两个人交手,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想法。闷油瓶曾经说过我那两个伙计手腕上的勒痕是金属制鞭形兵器留下的。这么说,闯六角铃阵的人就是她?

这人就是青鸟吗?

闷油瓶却机灵得很,见几招之内夺不下对方的兵器,转而接连诱使对方下杀招。他是个中老手,也已经看出这姑娘的体质太虚,虽然身手高明,后继却乏力。那条长鞭的鞭梢上带着一截雪亮的刃尖,是伤人的利器,他也是艺高人胆大,有两三次那截刀刃直接擦着他的衣角飞过去,失之毫厘都能入肉见骨,看得我心一抖一抖。

几次过后那丫头也看出不对劲,朝缩在墙角的我们看了一眼,飞身跃下桌子径直朝我们奔过来。

这一下变故陡生,闷油瓶回身便追,被她手腕一甩,鞭梢差点就划到他的脸,他弯下腰贴地躲过,动作就慢了半拍。我知道她并非真的要冲我们来,只是个计策而已,连忙喊了一声:“小哥,专心!”

长鞭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从我们面前嚣张地掠过。胖子可是连密洛陀都敢于硬刚的人,做了这么久的缩头乌龟早就忍不住了,骂了一句“X你大爷的”,伸手就去抓她的鞭子。我要拉他,已经来不及了。那鞭子收得太快,锐利的尾梢一下就晃到胖子面前,高高翘起如一截蛇首,说不出的瘆人。

他这一抓的速度跟不上人家,眼看着就要抓在那刀片上了,这一抓一旦抓严实了,手掌都能给割下半个。

那丫头见状,脸色顿时一变,不满地“嘶”了一声,左手立刻并成剑指捏住鞭子中段的位置急急一扯,强行改变了它的轨迹,才和胖子的手错开。我被吓出了一声白毛汗,一把拉住他。“你急什么!把你的爪子收好行不行!”

胖子甩着手,自己险些吃了大亏,讷讷地也就不说话了。

那丫头刚才一扯化解了危机,但是鞭法中却因此出现了一道破绽。闷油瓶何等乖觉,不等她调整,立刻乘着这道缺口纵身扑上去,右手的黄金二指狠狠捏住了一节,那根长鞭瞬间就像被捏住了七寸的蛇一样颓了下去。她发力往回连着扯了几下,可是闷油瓶的发丘指连砖头都能直接拽出来,那两根手指上有千钧的力气,却是无论如何拽不出去了。

两人拉着鞭子两头变着方位角力,长鞭被抻得笔直。她倒也是个狠角色,见势不对,干脆一甩手,弃掉了手里的长鞭,转身踩着桌面接连跃起,在半空中团起身体,滚到了柜台后面。闷油瓶把鞭子朝我们这个方向一丢,我有胖子的前车之鉴,先用桌面挡了一挡,等它掉到地上再去碰它。

我把鞭子拿进来仔细地看了两眼,发现这个东西的做工还是很精良的。重量适中,鞭身一节一节遍布着金属片,不算锋利,但是快速抽打时被刮擦一下也要掉一层皮。尾梢的一截刀片非常锋利,巧的是手柄的地方有一道插口,平时可以将鞭梢倒过来扣合到一起,看起来就好像腰带的搭扣,巧妙地掩饰了这种兵器的致命。搭扣的侧面还有好几个可以按下的小凸起,看起来是有机关,我不敢随便碰。

这时,我感到空中的呼啸声又变了,忙抬头去看。那妹子长鞭脱手之后立刻就换了兵器,现在手上的是一对长短刀,看来是事先藏在这屋里的,果然是来者不善。那把长刀倒也没什么特异之处,可是她的短刀才让我诧异。那把刀的刀刃轻薄得如同蝉翼,极其锐利,几下挥动的时候仿佛连屋内的光影都被切碎。

刀是好刀,但是这种刀在实战中基本是没有人用的,因为硬碰硬的时候太容易折断。这种选择让我觉得倍感诧异,闷油瓶的黑金古刀锻造工艺已经极其精良,而且沉重无比,只要随便砸一下,这把吹毛立断的利刃十有八九就要报废。真不知道这丫头是太蠢还是太有信心。

话说回来,她用起刀来倒也确实有几分本事,至少没有被秒杀。一般能跟闷油瓶过几招才被KO的人,我都很佩服他们,比如黑瞎子。小花论技法和黑瞎子差不多,甚至比他更灵活,可是力量比闷油瓶差着太远了,因此正面硬刚就会被秒杀。而且,闷油瓶最可怕的地方并不是他那种非人的力量和速度,而是他出手毫无征兆,进攻和防守的意图都无法判别,打都不知道从何打起。

然而我看着那丫头的阵势,觉得这身手竟然颇有几分闷油瓶的影子。确切地说,是张家人的影子,因为我也见过张海客他们和人打架。只不过,这份相像有点似是而非。比起张家人,她的全身动作都要更加大开大阖一些,好像是骨子里天生带出来的一股悍,要是对面是别的人,看那声势可能就会情怯。不过,这对于闷油瓶而言并没有什么卵用。

又过几招,她的气喘声更加剧烈起来。闷油瓶格开她的短刀,手里的刀一横,刀锋毫无凝滞地劈向她的腰侧。她却倏然翻腕,左手的长刀迎上,刀刃正正卡进黑金古刀上的放血槽内,机锋相磨交错间竟借着闷油瓶刀上的力道往旁跃出两步,身形掠到闷油瓶身后,随即右臂一圈,短刀划过空气抹向闷油瓶的颈侧。闷油瓶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手肘往后一下打在她肋下,手掌侧缘几乎同时切在她左手手腕上,那把长刀顿时落地,随即转身扭住她的右臂一拉,我听到令人牙齿缝发酸的“咔擦”一声,那丫头的一条胳膊就被拧脱了。

胖子从桌子后面探出头来大喊:“怼她,怼她!小哥好样的!”

我正松了一口气,却看见她的左手手掌抬起,自下而上飞快地一下穿击,直奔着闷油瓶的下巴去了。这一击充满了凶狠的意味,有点大力出奇迹,要是击中,闷油瓶的颈椎很有可能要受伤。闷油瓶啧了一声,头一遍避过了她的手掌,顺势扭住她的另一条胳膊,又是“咔擦”一声。两条手臂接连脱臼的疼痛终于让她发出了一声负痛的闷哼,除此之外却也没有别的声音了。紧接着,闷油瓶立掌为刀一下重重砍在她的后颈。

我吞了一口唾沫,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意识到跟这石破天惊的一下相比,当年他在长白山上给我的那一下简直太温柔了,一定是出于对我的怜爱之心。

闷油瓶砍完之后立刻闪身退开,握着刀警惕地看着她。那丫头也是硬气,挨了这一下竟然还没倒,只是也没了动作。我看见闷油瓶略微一愣,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神色,忙跳出墙角绕到正面。只见她的一双眼睛目光都散了,按理说意识应该已经消散,身体却还保持着直立的状态,好像还有一股执拗的脾气维持着一样。

过了几秒钟,她整个人终于垮下来,闭上眼睛脸朝下倒了下去。

落地的“哐”一声传来,我才意识到战斗已经结束了,心里有些奇怪瘦不拉几的一个小姑娘,落地的重量怎么那么沉,跟块石头似的。

胖子从桌子后面敏捷地钻了出来。“哎哟妈呀,可算是给逮住了,叫你再横。”

闷油瓶不理会他,伸手抓住那丫头的衣领把她往上提了一提道:“她很重。”

胖子啧舌道:“瘦筋筋的小姑娘能有多重?”手伸过去一提,结果闷油瓶一放手,他顿时就被带得弯下腰去。“卧槽怎么这么沉?!”

我惊讶,也伸手去揪住她的衣领提住,立刻赶到手上传来一股强大的拉力,好像我试图拎的是一块人形的石头,赶紧放手让她“嘭”一下落回地上道:“不行,我举不来。”

闷油瓶俯身下去,抓住她衣服的后摆一下就往上掀起来。这动作把我和胖子吓了一跳。不会吧?难道闷油瓶跟这小姑娘还能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还是他本来就喜欢这种穆若清风的类型?

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一个短音节,心里泛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衣摆掀到后腰那个地方,赫然露出一片黑沉沉的暗光,我吃了一惊,原来这丫头在短打的里面还额外穿了一件防护衣,看起来有点金属质地,但是又不十足坚硬,经纬纵横交错,一眼就让人觉得很牢固,仔细看的话,跟她戴的半指手套是一个质地的。

闷油瓶道:“这件甲衣的重量不下七十斤。”

我吃惊道:“也就是说这丫头相当于一直在背着七十斤的负重跳上跳下?”那个病歪歪的样子,有这么大力气?

胖子“嘿”了一声道:“那有什么,你不想想小哥的刀要重得多了?”

我皱眉想道,她愿意背着这么沉重的重量行动,它给她带来的好处怎么说也应该能抵消这种不便。我问:“这件衣服很结实吗?”

闷油瓶伸手轻轻碰了一下质地,道:“一般的刀砍不开它。说起来奇怪,这是张家人的手艺,制作成本是很大的。”

我问:“你也砍不开?”

闷油瓶想了想道:“用那把黑金刀全力之下可以劈开。一般的刀刃可能折断。”

那确实应该很坚固了。话说回来,小哥的黑金古刀也不是以锋利见长的。

闷油瓶又去查看她的那对长短刀。长刀甚至没有开锋,短刀却锋利无匹,真是奇怪的组合。他指着那根会发怪声的鞭子道:“这个也是张家人用特殊手艺锻出来的兵器,我们内部叫它‘蛇骨鞭’,也叫‘龙脊鞭’,用某些方式挥动的时候可以发出能够干扰人的怪声,跟六角铜铃有点相似,但是效果没有那么大,对一般的张家人也许还能有些效果。因为太难用,所以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有人用它了。”

我心道那是正常的,反正你见过了也记不住啊。

“你既然说都是张家人才有的东西,她是张家人?”

闷油瓶摇摇头。“不太可能。她的体质太差,在张家,这样的孩子父母都未必愿意养,即使细心抚养,在那样的环境下也很难平安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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